全让人知道啦。”
“我嚷两嗓子,痛快痛快还不行?”
“跟个驴似的吵不吵?孟德兄弟身子还弱着呢。”
“撂不倒的汉子还怕吵,你以为都跟你们老娘们似的?”
曹操躺在那里,瞧他们夫妻斗嘴倒也有趣。秦邵抱过一个孩子转身道:“孟德,这是我们老二秦彬,四岁了,你还没见过吧?”
“没有,这几年没回来,秦大哥已经是子孙满堂啊,大嫂抱的那小子呢?”
秦邵哈哈大笑:“那是个丫头,去年刚养的,我这家里没个像样衣服罢了。”
“你家老大真儿呢?六岁了吧。”
“到丁家叫人去了。”
秦大嫂又插口道:“你这人也真是的,真儿那么小,大晚上的叫他一个人出去。”
“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?年少多历练,长大了才能成个汉子!”
“你这大嗓门,别嚷啦!说点儿正经事吧。”秦大嫂正容道,“昨天正午来了一伙人,到孟德兄弟家去过,骑着马带着刀,恐怕来者不善。转了两圈,瞧没有人,又都走了。”
“这必是董卓的檄文到了,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。”曹操叹口气,“现在谯县县令是谁?”秦邵眼睑一垂:“桓邵……”
“啊?!”曹操皱起眉来。当年他为救还是歌姬的卞氏,打死桓邵家人,得夏侯渊替罪得脱,曹洪每每寻故到桓家滋事,仇越结越深,“桓邵与我家有怨,他一定要借这个机会置我于死地。”
“别怕,少时丁家兄弟就到。你往他家庄子里一待,姓桓的虽是县令也不能将你如何。”秦邵边说边拍着怀里的儿子,“孟德你赶紧再睡一会儿,等他们来了好赶路。”
曹操点点头,也想休息休息了,但是刚一闭眼,吕家五口人的尸体便浮现出来。可是一睁眼,却见秦邵夫妻儿女其乐融融,而自己却形单影只,卞氏与曹丕留于洛阳虎口,丁氏与曹昂远在陈留。他怎么待着都不舒服,心里别别扭扭的。
就在这个时候,外面突然声音嘈杂,马嘶人喊,曹操颇感振奋,料是丁家昆仲到了。哪知细细听,却有人大呼:“奉令搜查,里面的人出来!”却是桓邵手下的衙役到了。
“孟德,你躺下,我出去应付应付。”秦邵说着披上衣服,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去了。秦大嫂紧紧抱住俩孩子,哄道:“别出声,爹爹一会儿就回来。”曹操料情势不好,坐起身来左摸右摸,找到了他的青釭剑,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。
只听一个粗重的声音道:“奉县令大人之命,搜查本乡。”
秦邵故意大声打了个哈欠:“这大晚上的,搜什么呀?”
“现有朝廷反官曹操脱逃。小的们,给我进去搜!”
“别闯别闯!”秦邵喝住他们,“我女人还没穿好衣服呢。这大黑天的,你们在院里搜搜也就罢了,搅得我们睡觉都不安生。”
“叫你女人快点穿。”
“我说这位老爷,您别嚷!我孩子还小,一会儿吓哭了不好哄。”
“少说这些没用的。”
“有用的我也会说啊……这有几吊钱,您老几位打几碗酒喝,且让我孩子睡个好觉吧。”秦邵本是个急脾气的,今天却也耐着性子与他们周旋。沉默了一会儿,只听那个粗重的声音又道:“好吧,你这穷鬼倒也不吝啬。我带人走,你抱着婆娘崽子安心睡觉吧。”
“谢老爷您恩典。”
曹操松了口气,刚要躺下,又听一个声音道:“屋后有一匹高头大马!”——大宛马暴露了!
果不其然,那个首领起疑了:“你这穷耕夫哪来这么一匹好马?家中还有别人吗?”
“没有,没有,您快走吧。”
“你闪开,我要进去看看。”
“大晚上的,您就回去歇歇吧,屋里没别人,我婆娘还没穿衣服呢。”秦邵还是设法阻拦。
“他妈的!就是光着屁股今天我也得进去。少跟我遮遮掩掩,老子今天搜的就是曹操,再拦着我一刀劈了你!”
“我就是曹操!”秦邵出人意料地喊了这么一嗓子,紧接着外面稀里哗啦打了起来。曹操恐怕秦邵吃亏,赶紧挺剑冲了出去。只见三个衙役模样的人围着秦邵打斗,而院外还有六个当兵的,几个人都举着火把挎着刀,当中有个人插手而立,似乎是个头目。
先下手为强,曹操冷不防蹿到一个衙役身后,“扑哧”一剑将他捅死,嚷道:“我才是曹操,来呀!”那六个当兵的当时就慌了,各自抽刀跳过篱笆,奔曹操而来,顿时打作一团。
秦邵是个笨把式,又赤手空拳,但他人高马大力气十足,今天为了掩护曹操被这帮衙役骂急了,可就起了拼命的心。他怒气冲冲,一手揪住个衙役,使劲一提扔起足有半人多高!那衙役大叫一声,仰脸摔出去,把篱笆墙砸倒一大片。紧接着秦邵一拽,又将扑过来的另一个衙役掀倒在地,随即狠狠一脚,正中他裆下,那人疼得连姥姥都叫出来了。顷刻间两人被打得爬不起来,那个头目瞧得真真的,心里甚是害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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