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在他身后,却没有坐席。
“下官拜见太傅!”
“孟德请坐。”袁隗并不多言。
“下官拜见诸位大人!”曹操作了个罗圈揖,便坐了早已给他留好的位子。所有人都似泥胎偶像不发一言,气氛十分凝重,仿佛是在肃穆的朝堂之上。
袁绍的三叔袁隗虽然官拜太傅,参录尚书事,但自新皇帝继位以来,他卧病在家,不参与任何政务,所有事情皆由何进一人处置。可今天一见,他精神矍铄,二目有神,哪里像个有病之人?曹操猛然想起父亲的预言,事情到了最后,果然是袁隗这个老狐狸要现身了。
“既然人已到齐,老朽就直说了吧。”袁隗的嗓门不高,但声音很厚重,“宦官与外戚乃我朝两大弊政!今日宦官势微,将不久于朝堂。我想请各位大人与老朽协力,再把何氏兄弟一并剪除。”
曹操心中一凛,虽然朦朦胧胧已想到这一层了,但是亲耳听袁隗说出来,还是觉得有点惊心动魄。他看看身边的人,虽有少数变颜变色的,但与自己一样缄口不言,竟无一人反驳!
袁隗点点头:“既然大家都心领神会,那就听听老朽的计划!首先,我小侄本初已有假节之权,专断击伐,由他与王子师搜集宦官赃罪,尽皆处置。”他顿了一会儿,见大家没有异议,又道,“宦官族灭后,小侄公路以三署之人进驻皇宫,隔绝何后与何进、何苗的联系。”
所有人依旧尽皆不语,袁隗欣慰地笑了:“好!下一步,因宦官所得财货多贿赂于何苗,咱们参他收受贿赂、结党营私、有不轨之心。老朽录尚书之事,一概准奏,将其捉拿下狱草草治死。”
众人依旧是沉默。
“然后,”袁隗望着曹操,“请孟德等五位校尉统领人马控制何进之兵,将其党羽伍宕、许凉、吴匡、张璋等人拿下。咱们逐何进出朝堂,将其杀之。”
这一次,曹操心有不忍,插嘴道:“何遂高乃一无能之人,逐出朝堂即可,何必取他性命?”
对面坐的王允冷笑道:“哼!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不杀了他,将来让皇上想起他还有这么一个舅舅也是麻烦,死灰可以复燃的。”
“没错。”袁隗连连点头,“何进要杀,不杀则不可以警后人,不杀则不可以树皇威!”
曹操明白了:政治就是这么个破玩意。即便你懦弱、无能、与人为善,但只要站了你不该站的地方,到时候就会有人要你的命。政治不允许懦弱和无能的出现,更不因为你的与人为善就手下留情。
袁隗见他不再干预了,又向身边的丁原、董旻道:“最后,请两路勤王之师上表逼何后还政,以后再做理会。”
今晚这个密议已经很可怕了,但当他说出“再做理会”四个字的时候,所有人都不禁悚然。这四个字的含义如何解释,因为她袒护宦官,就将她赶出皇宫吗?还是要软禁起来?或者……
袁隗见大家表情惊愕,朗朗道:“我朝自光武爷中兴以来,宦官、外戚皆擅干国政,皇帝不能乾纲独断。权移于外戚之家,宠被近习之竖,亲其党羽,用其私人,内盈京师,外部州郡,颠倒愚贤,侵扰百姓!此二种不除,则我大汉社稷必危矣!今日之机千载难逢,我们将其一并铲除,日后明修法令,以为朝廷定制。凡阉人不得给事宫中,凡外戚不得参领朝政。大汉复兴自本朝开始,自列位大人开始。以后咱们共保皇帝决断国事,不准奸邪玷污朝堂。”
董卓之弟奉车都尉董旻拱手道:“我家兄长乃老太傅之故吏,素仰慕您老四世三公之贵。想必由您老人家辅佐皇上,当今天子必可以为一代明君。我兄弟愿效犬马之劳。”曹操不知什么缘故,一直觉得这个董旻很讨厌,一举一动都显得很做作。
袁隗一摆手:“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,又做出以疏间亲之事,将来必定不见容于天子。待此事做成,诸位大人共立朝堂,国事万不可再出于一人之心。”
袁绍却接过他叔父的话:“天不可以不刚,不刚则三光不明。王不可以不强,不强则宰牧纵横。列位大人,如若天子不刚咱们一起叫他刚。今后,咱们……”哗啦!一个小厮推开门闯了进来。
“什么事?这么慌里慌张的!”袁隗捋着胡子大为不悦。
“回禀老爷,大将军被宦官杀了!”
“何进死了!?”在座之人一片大乱。
“死了!”报事之人又道,“公路少爷带兵攻打皇宫,要杀宦官呢……”
袁隗气不长出面不改色,只是冷笑道:“没关系,宦官外戚都要杀,只不过先后顺序颠倒了而已。”
“没关系?”曹操起身白了他一眼,“老人家!宫中祸起,皇帝若有安危闪失,则天下乱矣!您还扶何人亲政治国呀?您这等保国的主意,实在是杀鸡取卵!”说罢拂袖而走,出袁府策马直奔皇宫而去……
血洗皇宫
大将军何进在袁绍等人的煽动下决心诛杀宦官,于宫外布置了司隶校尉与河南尹两层铁网,并且借四方之兵胁迫其妹何太后遣出宦官。
在这种情况下,以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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